静坐常思自己过,闲谈莫论他人非(1 / 1)

“是的,我也觉得有些意外。”张海均眉头一蹙,气不忿儿地道:“卢超不是看兵的眼光很准吗?怎么这次就失常了呢?把这个熊包选进咱们侦察连不说,还塞到我的二排来,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啥意思?”

那班长微微一思忖,低声向张海均说道:“排长,你说会不会是卢排长故意整我们二排的?”

脸色一沉,张海均冷厉地道:“不许胡说。”

“排长,我不是胡说。”那班长神色委屈地道:“排长,你是从别的部队调到咱们侦察连的,与卢排长相处的时间不算长,再加上你这人心胸大量,性子坦率直爽,从不与人计较,自然不了解卢排长的为人?”

哦了一声,张海均惑然道:“他的为人很好哇?”

“可不,你是不了解他?”

“难道你很了解?”

“我跟他是同一年的兵,一起摸爬滚打了六年,还不了解他吗?”

张海均神色惊疑地望向那班长,纳罕地道:“是吗?说说看。”

稍加思虑后,那班长压低声音道:“他这人啥都好,就是心胸狭窄,斤斤计较,又太爱争强好胜。”

顿了顿,那班长警惕地向周遭巡视一眼,见战友们要么忙得热火朝天,要么累得气喘汗流,没人会去留意他对张排长说的话,他便心下宽怀,接着向眉头微皱,若有所思的张海均说道:“排长,在全连的四个排当中,我们二排的军事训练成绩连续拿了两年的第一,一排再怎么拼命都只能屈居第二,卢超提干还不到一年,当然想干出好成绩来,以获得上级领导的认可,为他将来的升迁捞点儿资本。”

张海均神色肃重地望着那班长,说道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你是说卢超想今年的第一,想一排的军事训练成绩超过我们二排,所以他便打了个歪主意,故意把一个孬兵塞进我们二排,好拖我们的后腿。”

那班长神情怨愤地反问道:“难道不是吗?”

低头稍一思忖,张海均一脸愠色地瞪着那班长,压低声音,用森然的语气道:“不许你胡说,卢超不是这样的人,我警告你,四班长,静坐常思自己过,闲谈莫论他人非,管好你这张嘴巴。”

说完,他冷哼一声,扭头走开了。

那班长碰得一鼻子的灰,神情又尴尬又苦涩,望着张海均的背影,心里面悻然嘀咕道:真是好心没好报,给你提个醒,反而骂我在煽风点火。

右手提着56冲锋枪,赵永生一跃起身,沿着坡地向上疾跑。

刚冲出五六米,三班长大喊一声卧倒,他听到喝令后,左脚立刻向前迈出一大步,身子顺着冲力,迅疾着地卧倒,右手送枪,左手接枪,动作有些慌乱,出枪的速度比较迟缓。

三班长又大喊一声跃进,他右手赶紧收枪,左手配合左肘左膝左脚一齐用力,跃起身形,迅即出右脚向前弯腰疾跑,左脚猛不丁踩上了一块圆石,脚下一打滑,身子立时不稳,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。

三班长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张海均又急又怒,本想上去把赵永生骂个狗血淋头,但远远地瞧见,赵永生双手的手掌给地面上的碎石磨得皮开肉绽,鲜血长流,仍然在咬牙坚持,从未有过想要放弃的意思,称得上是相当顽强。

转念一想,他觉得这个兵虽然差劲,但肯吃苦,敢拼命,勇气很大,精神可嘉,便强自按下怒气,走上去接替三班长,亲自为赵永生开小灶。

此际,除了几个表现差劲的新兵仍留在训练场上外,二排的战士都各自休息去了。

张海均奇迹般地耐住性子,一边给赵永生讲解战术动作要领,一边做着示范动作。

他将本来需要一气呵成的卧倒加出枪动作,拆散放慢,好让赵永生能把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