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十点钟方向有个狙击手,给老子敲掉他(1 / 1)

他决定让陈瑞去对付那狙击手,替他解围,于是他嘶声喊道:“雄娃儿,在我的十点钟方向有个狙击手,赶快给老子敲掉他。“

没有回应。

他又重复一遍,无奈枪声如爆豆那般响成一大片,他撕破嗓门连喊三遍,始终没听见陈瑞的回应。

我操,雄娃儿,你他娘的死到那里去了,正急需要你的时候,你连鬼影都不见了,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。

邓安国又急又气,心里大骂陈瑞,只能自己想办法对付敌方狙击手。

左手使劲地抓挠着地面的泥土,他搜肠刮肚,一时思索不出可取的对策,因为四周的掩蔽物太稀少,他的身法再精妙也无多大发挥空间。

这时,牺牲在大石头前面的那名战友的尸身仍还在流血,鲜血从尸身上的十几个弹孔内涌出来,浸泡在泥土里,在烈阳的炙烤下,泛出紫里透红的色泽。

鼻孔内灌满了夹杂着泥土和火药味的血腥气,邓安国一侧脸,发现左首不远处有一块洼地,在洼地旁边有一丛完好的灌木,可以用来当掩蔽物。

心头微喜,他决定转移阵位,掏出一枚木柄手榴弹,用嘴咬掉引信拉弦,从大石头的右上方抛出去。

火花一闪,爆炸掀起一大蓬碎石烟尘,他陡然一跃起身,一个侧翻滚,扑出掩体。

啾的一声尖啸,一颗子弹掠过他脸颊,钻进地面腾起一股泥浪。

左脚条件反射地猛力一蹬地面,他的身子朝右侧蹦出一尺之远,又是一声尖啸破空传至,前一秒存身的位置上溅起一股泥浪。

左脚又在地面猛蹬一下,他的身子又一蹦,落到大石头后面,重新蜷局起来。

这一刻里,邓安国的脸颊如火炙一般烧烫,心口怦怦的乱跳,寒气从脚掌心直透脑门。

好险,就差那么一毫秒。

若不是他腰部四肢的反应敏捷之极,若不是手榴弹爆炸的火光刺得对方的眼睛发花,若不是气浪激起的碎屑物阻挠了对方的视线,只怕他已经凶多吉少。

直觉告诉邓安国,敌方有两个狙击手,刚才那个在十点钟方位,另一个潜伏在两点钟方向。

两个狙击手将邓安国的掩蔽物牢牢地监控起来,就像恶魔的巨掌把他摁压在大石头后面,不敢露头。

进退趋避的空间被封死,他的身法再精妙也一踌莫展,心急如火燎,暗里大骂:雄娃儿,你这臭小子死在那里去了,平时考核你的时候,八百米外的目标,你一打一个准,即便是在雨雾天气,你也很少失手,发挥得相当不错,现在正急需要你的时候,你却跑得音讯无踪,你小子到底在那里呀?老子被两个黄皮猴子,两支狙击枪夹击,你都看见了吗?快给老子滚出来,我需要你解围。

一束子弹从山石上扫过,削起一块块石屑横飞乱舞,敲打得陈瑞钢盔铛铛乱响。

陈瑞半蹲在山石旁边的灌木丛里,身子岿然不动,心里跟邓安国一样,又焦躁又恼闷。

他的面前长着一株矮树,这株矮树未遭炮火破坏,树干约有手腕一般粗,枝叶繁密,他穿着伪装服藏身在灌木中间,掩护着肖均风指挥战士们架设82毫米迫击炮。

一根拇指粗的树枝从树身上横生出来,陈瑞以这根树枝为支撑物,架着狙击步枪。

主眼透过枪瞄镜仰角察视着敌军阵地上的动静,他慢慢地移动目光和枪口指向,枪瞄镜里的十字分割线右一扫,又一拖,他发现敌军阵地上有七挺轻机枪,虽然是轻机枪,但在这种开阔的地形,足可以压制住我军的冲击,不要说我方的兵力只有一个连,就是调一个团来,一千多名步兵发起梯波次的冲锋,在付出惨重的伤亡后,未必能攻克这个高地。

陈瑞感到非常的忧虑,如果不敲掉那些火力点,侦察连休想逼近敌军阵地前方一百米的范围。

通过枪瞄镜测量距离,最远的火力点距他约有三百五十米左右,最近的甚至不足三百米远,他跟随邓安国学习狙击战术的时日虽不算久,但是以他目前的功力火候,自负在这个距离上狙杀目标,犹如探囊取物。

十字分割线移至距离最远的那个火力点,陈瑞看见一个体格健硕,皮肤黝黑,塌鼻子,细眼睛的机枪手,正架着一挺PKM通用机枪,哒哒哒的打着长点射,尖刀排的右翼被他封锁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