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头嗵嗵的敲打在肉体上,像擂鼓一样(1 / 2)

左手反握81式刺刀,邓安国陡地缩头俯身,身子一旋,一刀划出,一个敌兵刚跟他接触,腹部就裂开一条细长的血口子。

身子一斜,他避过另一名敌兵刺出的一刀,紧接着一偏脑袋,躲过奔他脸部撞击而来的枪托,他右手一抡,工兵锹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。

咯嚓的一下砍在那敌兵前额上,铁锹劈碎他的额骨,嵌在裂缝中间,于是他摇晃着嵌着一把工兵锹的脑袋,打着转子,摔倒在一旁。

唿啦的一声风响,钢钎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,乒砰的一下敲打在一颗皮肉包骨头的脑壳上,与卢超对战的敌兵立时摇晃着血葫芦似的脑瓜,手舞足蹈地摔倒在一边。

身子一旋,左脚侧踢,左首扑来的一名敌兵被卢超一脚踹飞出去,随即钢钎横扫,铛的一声,前方的另一名敌人挥起工兵锹格挡,直震得虎口破裂,工兵锹脱手落在地上。

钢钎往前一戳,端巧命中那厮的胸口,那厮双手捧着胸膛跌坐了下去,卢超上前便是一钢钎抡去,登时砸得那厮脑浆迸裂。

肖均风率领四排的一众儿郎也冲上了高地,越来越多的中国健儿加入到这场热兵器时代绝无仅有,空前惨烈的白刃肉搏战当中,高地上到处活跃着双方儿郎拼死搏杀的身影,到处飞溅着鲜血,到处抛掷着残肢断体。军用大砍刀,三棱钢刺,工兵锹,铁锄,钢钎,铁硾,甚至木棒,石块和泥沙,刀砍,枪刺捅,钢钎砸,拳头打,手抓手掐,牙齿咬……凡是一切能致人于死命的物事和方法,无所不用其极。

两块大岩石中间的石缝内,蓦然冒出一个瘦小脸黑的敌军士兵,他一枪刺捅出去,一位中国健儿正在与他战友拼刺刀,在猝不及防之下,被他从背后捅了个对穿,但是,他还没来得及拔出枪刺,斜刺里陡然闪出一位满脸怨毒的中国健儿,工兵锹一抡,他的脑袋立时变成一颗血葫芦。

这个中国健儿替他的战友报仇后,迅即屈膝缩头,避过自右侧横扫过来的铁锹,他的工兵锹在同一时刻擦地横扫,妄图一铁锹削断他脑袋的敌人尖嚎一声,扑腾一下倾倒在地上,右脚齐脚腕以下被劈断了,只剩一截肉筋扯连着套着解放鞋的脚板。

中国健儿怒目切齿地冲上前,一工兵锹抡下去,溅起一蓬红白相间的黏糊液体,涂满了他的脸膛,模糊了他的眼睛,他的工兵锹已深深地嵌入那敌人的额骨。

松手放开木柄,他用双手擦拭脸膛上的血渍,身子蓦然一颤,胸膛爆出一股血箭,他闷哼一声,左手摸一摸胸膛,热辣辣的液体如泉水一般涌出,他盯着一双血手,身子晃两晃,向前栽下,扑压在敌人的尸体上。

山崖下的豁口內,陈瑞卧姿据着他的85式狙击步枪,枪瞄镜里的十字分划线往左一拉,一堆死尸中间探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,一支冒烟的枪管。

有黄皮猴子躲在暗处打黑枪。

眼睛中煞光一闪,陈瑞的十字分划线套住那颗光秃秃的脑袋,压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一抠,晃荡的目镜内血光四射,那颗光头立时变成烂西瓜。

一枪将那个打黑枪的敌人爆头后,陈瑞长吐一口气,眼里的十字分划线左一拖,右一划,搜寻一些隐蔽的角落。

他当然不是在袖手旁观,而是专门隐蔽起来监视那些乘混水摸鱼,向我军战士打冷枪的卑劣之徒。

在这种贴身肉搏战中,敌我双方的士兵混搅在一起,像一团乱麻,为防伤及自己人,交战双方谁都不敢乱开枪,但邓安国为了提防有个别敌人躲在暗处打黑枪,还是事先让陈瑞作好了以毒攻毒的准备。

十字分划线朝远处一推,陈瑞透过枪瞄镜观察到杂树丛里,有一高一瘦的两条汉子正在展开生死对决。

三棱钢刺上一刺,下一刺,左侧刺,枪托撞击,大扳手东一挡,西一格,搂头一砸,劈胸一敲,铛铛铛锵锵锵的金铁交鸣声响个不绝。

一扳手劈脸砸下去,体态魁伟的中国健儿上身向后一仰,双手横过枪身,铛的一声大响,身瘦脸黑的敌兵一扳手砸在对方的枪身上,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虎口发麻,大扳手脱手飞到空中。

中国健儿一个上步突刺,快如迅雷掣电,枪刺插进对方的小腹中,他刚想拔回枪刺,对方跪在地上,左手紧紧抓住枪管不放,他登时急煞了眼,左脚蹬在对方的膝盖上,奋力地向后拽。

那敌兵咬牙忍住剧痛,腾出右手,从旁边的死尸身边扯过一把56冲锋枪,狠狠地朝斜上方戳去,三棱枪刺端巧扎进他的右腰,捅穿中国健儿的肾脏。

嘴巴歪两歪,挤出两道血溪,中国健儿的脑袋便以古怪的角度斜吊在一边,双手松开枪支,仰头向后倒下去,不动了。

黑瘦的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着,那敌人扭曲着嘴巴,颓然瘫倒在地上,脑袋猛地一歪,也不再动了。

敌我双方的男儿汉为各自国家的利益生死相搏,均以溅血陨命为代价,陈瑞看得心头发悚,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和妹妹,还有那个跟他一见钟情的姑娘,他对这场战争,这场杀戮产生出厌恶之情,尽管他知道他和战友们是在为保家卫国,抵抗外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