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二路纵队,俯身向前推进(1 / 2)

邓安国道:“呆会儿向敌军阵地进攻的时候,你跟在我的后面,不许蛮干听见没有。“

“是,副连长。“

包小杰趴回掩蔽物,心头狂喜,他知道跟在身经百战,浑身是胆的副连长身后打冲锋,那种安全感是不言而喻的。

张海均那双又尖又亮的眼睛闪射着寒酷光芒,左手将右手的袖子挽到大臂上,右手又将左手的袖子挽到肩膀上,他很是急躁,迫不及待地想去跟敌人刺刀见红,因为他已经有四年没有打过仗了,这可能是他军人生涯中,最后一次实战机会了,为了等这个机会,他在部队苦熬了四年,为了等这个难得的机会,他放弃了转业到妻子供职的国有企业单位当正式职业的机会。

刘明光四仰八叉地仰躺在深草丛中,俊美的脸蛋变得凄厉如鬼,眼神充满惶悚,从全身大小毛孔疯涌而出的冷汗,掺和着草间的露水,令他若同享受天然沐浴一般。

虽然他曾亲历过比这更惊心动魄的战斗,但他本身懦弱畏缩,加之长期在机关大院里养尊处优,陡然重返战场,自然吓得胆裂魂飞。

在他左侧有一个战士正在松解扎得过紧的武装带,在他右侧的另一个战士右手持枪,左手撑地,双眼朝前方虎视眈眈,已然做好随时一跃起身,向敌军阵地冲刺的准备。

刘明光翻转身形,右手抖抖索索地伸到腰间,挹开枪套扣绊,拽出五四手枪,向肖均风投去一瞥,见肖均风正抬起右手手腕,目不稍瞬地盯住手表,神色凝重之极。

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,刘明光的大脑闪过一个念头,眼珠子又一转,他脸上微现喜色,心里已经盘算好战场求生之良策。

时针终于指向七点整,炮击过后的硝烟尚未消散,一场更为血腥,更加惨烈和恐怖的阵地争夺大战,即刻拉开帷幕。

邓安国一看开战时刻已到,豪气顿然冲胸而起,右手一把抓起81-1步枪,声若裂帛般喊道:“弟兄们,现在跟我上。“

人随喊声,他左手撑地一捺,左脚脚尖一蹬地面,支起身体,右脚向前迈出一步,瘦削身形旋风也似朝坡地上方飙出数米远。

尖刀排的热血男儿们早已蓄势待发,一见邓安国身先士卒,他们豪气勃发,利索地从掩蔽物里跃起身形,如一头头小老虎,向A号高地逼近。然而,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或因为战斗情绪过于激烈,或因为过度恐惧导致心理异常紧张,竟然直起上身,向前直线奔跑。

邓安国一马当先,只见他低头弯腰,疾步奔跑的过程中,时而偏左,时而偏右,在这种倾斜的坡地上成蛇形状奔跑,脚程丝毫不逊色于平地。

三班长,一排一班的战士包小杰各自手提56冲锋枪,与揄着56班用轻机枪的炊事班覃班长,遵照邓安国的吩咐,紧随而上。

他们仨倒是处之泰然,无论战斗队形,还是战术动作,都拿捏得相当娴熟。三班长在前面,包小杰和机枪手覃班长一左一右的跟在后面,相互间隔一米到两米远,向前弯腰疾步前进。

邓安国带领尖刀排一马当先,肖均风率领三排和四排在后面紧跟而上,将卢超的一排夹在中间。

刘明光抄着没有上膛的五四手枪,尾随在肖均风身后,像跟屁虫似的寸步不离。

尖刀排的健儿们互相鼓噪着,嘶喊着,一股脑儿往前猛冲,情绪激动加冲动,各班班长竟尔将战前练得滚瓜烂熟的战斗队形抛到九霄云外。

战士们大多直起上身,几个人挤在一起,有一个新兵的右脚被地面上的藤条绊了一下,登时收身不住,一个扑虎儿向前摔跌出去,脑袋狠狠地撞在前方的赵永生背心上,赵永生那里经得起如此强猛的冲撞力道,当即一个趔趄,向前俯跌下去。

扑腾扑腾的两声沉响过处,两人几乎同时摔倒在地上。

前额重重地撞在地面上,赵永生感到额骨一阵生痛,若不是有钢盔保护头部,这一下碰撞,非让他头昏目眩不可。

后面那个战士扑地之时,下颌重重地磕在赵永生右脚脚跟上,登时痛入骨髓,颌骨欲碎裂一般。

赵永生喘了两口粗气,连忙翻身爬起,左手揉了揉被碎石硌得生痛无比胸脯,头也不回,便要向前冲刺,右脚甫一朝跨出,忽然觉得脚后跟外侧像遭到铁锤砸击一样,委实痛楚难当,他咬紧牙关,一瘸一拐地向前冲刺。

张海均跟了上来,俯身伸出左手,拽住后面那个战士后腰的武装带,奋力一把将他拉起来,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,说小心点,牢记平时的战术动作训练。

那个战士微微一怔,紧跟在张海均身后,边跑边用左手去摸下巴,看看颌骨有没有脱臼。还好,赵永生穿的是解放鞋,橡胶鞋底柔软,否则他非得磕掉两颗门牙不可。

张海均见战士们三个一伙,五人一群,挤成一团,扎堆冲锋,乱七八糟的,根本无法结成战斗队形,心里又急又气,吼道:“弟兄们,不要乱,别扎堆,牢记我们平时的战术动作训练,成小组队形。“

几个班长同样忧心如焚,绝大多数战士是初涉沙场,毫无经验,毫无教训,刚才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