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头颅登时炸成一团血雾(1 / 1)

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,那老兵左手左肘同时在地面猛力一按一顶,腾地直起上身,握在前护木上的右手以虎口压力配合五指顶力,将冲锋枪往十一点钟方向送出,左手闪电般接枪,右手一滑,握住枪把,枪托顶住肩窝,主眼快速锁定目标。

砰的一声,他的56冲锋枪发出一声渴望战斗的清鸣。

十一点钟位置的机枪手射空弹药后,迅速拆掉打空的长弹匣,左手一把从旁边抓过一个新弹匣,刚要插进弹匣槽口,冷不防一颗子弹兜头盖脸地飞来,噗的一下穿透他的脖颈,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血线,钻进壕壁内溅起一蓬泥沙。

闷哼一声,他丢掉弹匣,双手捂住鲜血狂喷的脖子,膝盖一软,颓然跌坐下去,旋即仰头向后栽倒,咚的一声,后脑勺重重地碰到壕壁上,两腿一阵踢蹬……

两点钟位置的机枪手已经换好枪管,疾忙调转枪口,满怀仇恨地向那位干掉他同伴的中国士兵猛烈扫射。

那位中国士兵一击得手后,闪电般向右一摆枪口,准备击杀两点钟位置的机枪手,但为时已晚,对方抢先他两秒钟开火,瓢泼似的子弹飙然而至,他的身体迎着弹雨一阵抽搐,胸脯噗噗的爆出数股血泉,子弹击中肉体的强大冲击力,愣是将体魄健壮的他掀得倒飞起来。

扑腾一声沉响,他那千疮百孔的尸身正好落到后面一位新兵战士的掩体旁边,粘稠而温热的血浆,溅得这位新兵满脸都是。

这位新兵本来就吓得心惊胆寒,朝夕相处数个月的战友蓦然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,鲜血溅得他一头一脸,黏糊糊的,还带着温热,血腥味夹杂着一股火药味,凶猛地灌进他的鼻孔,他胃里一阵捣腾,哇哇的呕吐起来,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精神防线顿时就被彻底摧毁。

他实在忍受不住恐惧地反复折磨了,嚎啕哭叫着,翻过身子,仰面朝天地躺在石头后面,把56冲锋枪搂在怀里,枪口顶住自己的下颚,然用左脚蹬掉右脚上的鞋子,把大脚趾头伸进板机护圈,碰触到冰扳机后,他双眼紧闭,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:“妈妈,妈妈,妈妈。“

最后一个妈字甫始蹦齿缝,他咬牙一咬,右脚大拇指用力向下一压扳机。

砰的一声枪响,他的头颅登时炸成一团血雾。

蜷伏在他身旁的战友闻声扭头一看,他的半边脑盖骨连同钢盔被子弹掀飞,红白相间